孙砾饰演的神农与杨琪饰演的听訞(摄影:李春阳)
在中国,神农的故事可谓妇孺皆知。将神农的故事编成一部歌剧,这个创意本身极富挑战性。上海歌剧院历时三年精心打造的歌剧《天地神农》,2019年8月9日、10日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亮相舞台。神奇的是,首演两晚风雨交加——这部新作的瓜熟蒂落竟是伴随“利奇马”台风的喧嚣前奏而响亮初啼,似乎预示着“神农”的诞生、成长也会经受风雨雷暴的严峻考验。
这部歌剧新作的主创班底分外引人注目:一位77岁的作曲家,虽已功成名就以大量深入人心的影视剧作音乐荣耀加身,但《天地神农》却是金复载的第一部歌剧作品;三度文华导演奖得主陈蔚,被歌剧、音乐剧人誉为“优质高产的劳动模范”,第一次与上海歌剧院合作,她是倾心专注给足“洪荒之力”;而一剧之本更是引起业界高度关注和重视——编剧游之自称这是她嫡嫡亲亲的“头生宝贝”——一个编过、写过无数篇艺术评论文章的《歌剧》主编的第一个立于舞台的歌剧作品。究竟写得怎么样?听了才能说,听一遍还不够,两遍现场、N段录音,愿与读者分享听后收获点滴。
歌剧《天地神农》第一幕场景(摄影:祖忠人)
从神话里写出一个人
神话里的神农,做了很多敢为人先舍己利民的事情。但我们对其的认知,差不多仅限于他那些“事”而非他这个人。在编剧游之心目中,“神农是一个神一样的农人,我并不认为神农是一个具体的人。神农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,他是一代人或者是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集合体,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形象”。神农的故事是最接地气、最富人性的神话,一个在舞台上尤其是用歌剧这种形式可以表现得很好的题材。编剧在结构这部戏剧时,两幕七场重点集中两个事件:一个是寻找谷种推广农耕,一个是尝遍百草治病救人。
编剧不想把神农写得神乎其神,她希望从写“人”的角度来写一个“神”。全剧最打动人的核心事件,即神农自觉去除体内神力,只为尝试百草的药性和毒性,如此就意味着他将失去永恒生命而走向衰老死亡。最早文本起名《拯救》:“我想,神农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,最早力挽上古先民,从生存危机和覆灭之灾中将其拯救。”这个剧名意义虽好,但却不如《天地神农》一目了然。“天”代表“神”,“地”代表“人”,讲述神农从“神”到“人”的心路历程。全剧将神农授农耕、尝百草以戏剧性故事有机衔接,高扬他开拓创造追求梦想、积极向上锐意进取的精神,彰显他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,勇于牺牲自我的高尚品质。
在与作曲家、导演不断磨合、逐步修改的过程中,从音乐表达的角度,从舞台呈现的角度丰富剧本。从2016年完成第一稿开始,最终搬上舞台的已经是游之撰写的第十二稿。而77岁第一次谱写歌剧音乐的金复载,满怀“诚惶诚恐”的敬畏之心,从最早的钢琴谱到最后完成的大总谱,经前后三次完整试唱,他认真反复修改了五稿。
一部歌剧,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表现神农这个人物的成长过程,但在神农唱段里有其“自述”的成长经历。通过他的妻子听訞、兄弟伯强以及凤凰天女等人的“讲述”,神农的前世今生一目了然。作曲家为所有角色设定了符合人物特征的音乐主题,谱写了表达情绪情思、情感情怀的咏叹调,而大量的重唱、合唱在全剧中也占有相当比重。重点是,他在这部歌剧里力求解决好两个主要问题,一是音乐中的文化辨识度,二是音乐中的戏剧表现力。在“神性”与“人性”之间突出其个性。
听众对该剧音乐的基本印象:优美悦耳、顺畅流丽——好听。好听不仅体现在咏叹调上,大量繁复零散对话式的宣叙调,基本可以做到与咏叹调无缝对接无痕化合,同样毫无别扭生硬怪异之感。可以说,《天地神农》的声乐部分,在处理腔词关系上,绝不潦草十分讲究。金复载深厚的专业学养和技术功底由此可见一斑,他的艺术追求与审美理想,无不带着其年龄和时代的烙印,音乐中不由分说不可避免地展露其人文特色与性格特征,温良仁厚、谦和隐忍和诚意善意、情意深意。
某些作曲家存在某种固化思维,总喜欢丑化矮化所谓反面人物——那种音乐一起,你就知道坏人要出场了。《天地神农》里所谓反派就是神农的一母同胞兄弟伯强与其身边的玄姜、赤姜,两个巫女是伯强的忠实粉丝红颜知己,她们希望通过巫术,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伯强,实现夺取神农首领地位的愿望。金复载为伯强设定的音乐主题,虽有阴鸷的成分,但仍然不会怪里怪气。而这三人的重唱,旋律带有相对鲜明的湘鄂地区民谣风格,节奏上也别具一格,带有类似音乐剧的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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